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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春寒料峭,冻杀年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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哎叹一番,小憩俄顷,醒来时,已是恼乱层波横一寸。斜阳只与黄昏近。他起身酒未遂全醉,想起有件事未做,伴着踉跄的步子向西山清风寺的方向走去。
沿着山路崎岖蜿蜒,路越来越窄,天色渐渐暗下来,崖壁和陡峭的峰回路转此时都不是攀爬的良机。徐泽远小心翼翼摸索着岩壁,用脚尖不停的试探,步步为艰,他自信于自己的记忆力,崖壁边的山路大约长度60米,因为他上次走了40步,接下来绕过岩壁需要再多走28步,绕过岩壁有一条宽敞的下山之路,就会峰回路转,一片坦途了。毕竟夜路难行,加之他微熏未醒,脚下早已乱了方寸。他拿出手机,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路(一款M牌最新款翻盖手机),如履薄冰的挨过手可攀扶的岩壁,似乎艰难的步入了一个弧度,他计算着谨小慎微的步态,大概要走70步才能踏上那条下山的坦途,他心理默默数步,可是越数步伐越凌乱,越凌乱便连最基本数数都数不清楚,44步,不对,刚才那两步是试探,还在原地踏步,所以是42步。徐泽远擦了擦额角的汗,手机不慎从指间滑落,他顺势追着微绿色的屏光去捡,身子一歪失了平衡,从山路滚落,徐泽远的慌张瞬间消散,他即将在这月黑风光的夜里消亡,滑入黑不见底的深渊,也许这便是最好的归宿,可恍忽中他似乎又能看见一点光亮,他想,很好,他去的地方并不太差。
一声清澈的罄声在眉心余音萦绕,徐泽远用力睁开眼睛,四白落地的墙,天花板挂着极简的灯泡,他睡在旧苇席编织的炕铺上,摸了摸首尾——全须全尾。他掀开被子起身,身上穿了身干净的斜襟裤褂,自己带着泥土的衣服被整齐的叠在一侧。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,一个尖脸小和尚端着清粥、小菜进门,和徐泽远对视,
阿弥陀佛,施主,请用早饭。
请问这是清风寺?
是。
徐泽远打量着小和尚,
师父可是道乙师父?
小和尚放好碗筷,仔仔细细端详徐泽远,
施主您可曾来过寺里?
徐泽远起身去够衣服,脚踝一崴,摔倒在地。
阿弥陀佛,施主,您的脚扭了,昨晚我师父给您敷了草药。说话间道乙去扶徐泽远。
你师父可是不悟?
正是。
麻烦师父帮我递递我衣服。
道乙应声把徐泽远已经摔破了裤子和衣服递过来。
徐泽远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三张照片,道乙一张,师父一张,师徒合影一张,交给道乙,
师父可记得我?徐泽远记得道乙便是那系着围裙让他结缘曼陀罗花子的小和尚。
道乙看了看照生,一脸的悦色,又看了看徐泽远,
施主,照片我记得,您我是不记得了,每年来我们这里居士成百上千。不过拿着相机给我们拍照的这位我倒记得。
去年她来过。提到林近溪,徐泽远莫名辛酸。
她月初才来过。
哪个月初?
这个月初,寺里21天的法会,这位施主从第一天待到最后一天,上周才下山。
她和谁一起?
一个人来的。
不可能。
怎么不可能?待满足足21天。
她跟你说啥啦?
法会止语,没说啥?
不可能。
她只感叹过两次,说情关最难过。
和谁的情?
道乙摸着头,其实跟他谈情才是最摸不着头脑的,
施主,她没说,她说的我也不懂。施主这照片是送给我了吗?
对,她当初说寄来的,我以为她忘了。
她也带来了叁张,这个我可收下了,我想留一张师父的。
随意。师父我怎么来这儿的?什么时候能走?
昨天下了晚课,师兄说山上有荧火一闪一闪的,师父看了看,说怕是有人赶夜路,让师兄去查看,宁可万全也不能侥幸。果不其然,我们赶到的时候正见你从路上往坡下滚,所幸,是绕到下坡的阔路上摔倒的,坡上的树把您横腰拦下了。
你师父果然厉害!
那是,我师父,受过三坛大戒,得我师父的师父真传,上过佛学院,走过大丛林,阅览经典无数,26岁做首座,30岁就是这清风寺的住持。
佛门跟红尘也无二致呀,30岁果然是职业生涯的分水岭。
我虽不懂红尘事,但师父经常告诫我们人人本有佛性,不管在家出家都要怀一颗不被俗世污染的真心,我师父精进修行,是为解如何了脱生死,是为了众生得渡。可俗世里追名逐利,离不开贪、嗔、痴三个字,岂能别无二致?
徐泽远一时语塞,不曾想一个不满20岁的小僧,竟用了3个字便道尽了世间苦海的源由,不禁回忆起自己历经种种,不正因贪念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;因慎恨,迁怒于他人;因痴昧是非不明,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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