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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军廖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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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艾勇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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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力不济,多数时候胖墩都忍气吞声,一年到头难得反抗几回。偶尔气得不行,也只是偷偷使坏,从不敢旗帜鲜明唱对台戏。

既要不暴露自己,又要能快意恩仇,这种事看起来难度不小。

然而在胖墩眼里机会却遍地都是,只要愿意,每天都能成串成串的逮。要考大学是吧,一大堆复习资料里,可做的文章多的是!爱整洁是吧,总有手段让你整洁不成!只要想报复,就连上个茅厕都充满机会!

“看到我的笔记没?”

艾勇经常找不到书本笔记之类,特别是计划好一早要用的。这人喜欢订计划,一张纸上详细罗列每天要复习的内容,功课类目同早、中、晚一一对应,然后墙上一贴,老老少少便都对他一周的动静摸得清清爽爽。因此,只要胖墩一不高兴,就能急得他团团转。

每当这时,胖墩都会出谋划策陪着一起找,昨天不是带什么到笔记谁家里去了么?是不是放枕头下了?会不会夹在其他资料里头?等等,甚至还能自告奋勇去茅厕找一遍。运气好时艾勇能自己找到,运气不好时便只有等胖墩心软,但一般都不会超过半小时。因为使坏归使坏,胖墩还是有原则的——只要不急眼,就绝不耽误自家人前程,达到解恨的目的就行了!

如果把胖墩惹急眼了,艾勇的心血可能就要进粪坑,永远也找不着。

那次胖墩刚上初一,学期最后一天,领成绩报告单,由于上面的数字一片鲜红,金刚们张罗丢坑也提不起兴致。一路忐忑,进家门时才打定主意能骗则骗,能拖则拖。

“成绩报告单呢?拿来!”胖墩对形势估计得没错,艾啟桂回家一准先问这事。果不其然,他一进家门就讨债一样催。

“成绩一般,跟以前差不多,还过得去,早放起来了,以后再看吧。”胖墩把真实成绩拔高不少,简要汇报后又提出建议,希望能被采纳。

“啰嗦!叫拿来就拿来!”艾啟桂盯着不放。

胖墩只好应承,回到房,坐在床沿抓耳挠腮。正一筹莫展,艾啟桂等得不耐烦,也进房,问:“叫你拿的成绩单呢?”

“回家就放起来了,但想不起来放在哪里了,你看,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!”难得撒个谎,胖墩不由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,小脸更是紧张得通红。坏了,藏那玩意时艾勇正在一旁复习,会不会穿帮呢?!百密一疏,胖墩越发紧张。

“看在你老是帮忙找东西的份上,这次我也来帮帮你?!”不等艾啟桂有所表示,艾勇开口,脸上的表情要多险恶有多险恶!

“给老子耍滑头?!最后问一遍,拿不拿来?”艾啟桂立刻领会,最后通牒也随之发出。

单单成绩差还并不至于挨揍,一塌糊涂乃是天然生成,以前也揍得不少,一直没有起色,艾啟桂早就认了,大动干戈毫无意义。滑头和骗人却是品行问题,艾啟桂无论如何不能容忍。最后胖墩不但乖乖就范,还花上大价钱来买单,结结实实一顿揍,满屋乱滚。

此仇不报非君子,作为有心人,胖墩的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
艾勇复习功课需要时间,弟、妹们时间倒是多,像挑水这样的活又没那力气,同时,作为兄长,一点家务活不干也说不过去,所以,让他专司此职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。挑水一般趁早和晚。早晨河里的水最干净,用来做饭及吃喝,一天使用下来水缺里往往所所剩无几,因此晚上还得挑上一担,洗碗洗脸洗屁股,尤其女同志特别指望。

晚饭撑得慌,心里有火需要泄,肚里有货也需要泄,因此,一根扁担两只桶,艾勇向台江河迈进之际,也正是胖墩得意之时!

但胖墩做这事绝不鲁莽。一,艾勇走后他并不马上行动,而是等各自开始忙活开来,才嚷嚷肚子痛,要去茅厕。二,擦屁股的纸当然得在艾勇那儿取,这是早就想好了的,但不随便乱取,只认准新作的笔记撕,也不贪,两张就行。三,那纸得连根撕净,一点纸茬也不能留,只有这样,才能让他无限困惑:哪去了呢?也不像有人撕掉的,但明明是作了的呀!困惑就得花时间去想,想得越多就越怀疑,越想越往死胡同里钻!到最后一准弄得他晕晕乎乎,想出都出不来!

这一套屡试不爽,有时胖墩还会故意刺激刺激:“哥,在干嘛呢,愁眉苦脸的,莫不是又丢了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