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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初四年级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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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都认为尖脑壳这人老奸巨猾,跟他在一起只有吃不尽的亏上不完的当,潜意识里都颇有些不满,这一次,四个人联合起来反其道而行之,心里头都充满着复仇之后的快感,所以,交完申请吴疙瘩心情十分不错,不停吹口哨。

黄草墩心思较为慎密,提醒道:“你高兴个啥?”

吴疙瘩:“这次他总算上了我们一次当了,哈哈!”

黄草墩:“别高兴太早,当心这家伙杀个回马枪!”

吴疙瘩:“是啊!我咋没想到这一层呢?!那你说,接下来,我们怎么办?”

黄草墩:“保密,一个人也不许把我们留级的事说出去,只有这样,才能让他以为除了胖墩之外,我们都在继续读初三!”

吴疙瘩:“刘疤子,做得到不?”

刘疤子:“我给他说这个?我闲得慌!”

吴疙瘩:“胖墩呢?”

胖墩:“没问题,保证不把你们这事说出来!”

原本大家的立场就特别一致,这下一来,大家更感觉事情办得妥妥的了。网上有段子把中国人铁哥们关系的形成归结为四个原因,一起同过窗,一起扛过枪,一起嫖过娼,还有就是一起分过赃。同学情谊值得缅怀,代表着对人生中最清苦那段岁月的难忘,出生入死,经过血与火洗礼的感情也不必多说,想不通的是,一起干坏事的经历也能成为纽带,把大家牢牢地捆绑在一起不说,还能在心里产生出莫名其妙的兴奋!

老四年少时对此非常纳闷,直到中年,特别眼下老王同志的反腐,贪官一捉一窝,一捉一串,扯出一根藤子就能牵出来好几只老鼠,不禁释然!

两周过去,蔡登国又一次召集全体初三学生开会,宣布将原有班级打乱重组。选择继续读下去的有三十来个人,作为硕果仅存的一个班级,他们被配备了最好的老师和班主任,肩负学校重托与家长厚望,正式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中考征程。

当时胖墩的心情虽然很复杂,但也默默对他们给予了祝福,心想在这批自信而又勇敢的人当中,应该会有不少能跃过中考的龙门去的,却绝对没有想到几个月后,他们在中考的角逐中竟然全都铩羽而归!这个结果虽然非常不幸,却也从另一个侧面体现出那个时代求学路上竞争的惨烈,和隐藏在艾啟桂那霸道作风后头的独到眼光。

然而大家的如意算盘到底还是落空了。

由于胖墩和尖脑壳一个班,因此开会的时候两个人结伴前去。无论如何,同在一个班级七年多,胖墩对即将的分开很是有些不舍,一路上心情既纠结又伤感。但是尖脑壳的表现却出乎意外地淡定得多,尽管胖墩不停地从言语间流露出那样的情绪,他却没什么反应。

胖墩:“我们从一年级起就没有分开过!”

尖脑壳:“嗯!”

胖墩:“他们可能对你有些看法,但我觉得,你还是不错的,做事情一是一,二是二,条理很清楚,很有计划性!”

尖脑壳:“那当然!”

胖墩:“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少得多了。”

尖脑壳:“哪能有得少,还不是老样子!”

胖墩:“班级不同了,接触肯定会变少的。”

尖脑壳:“那倒是。”

名单是当场宣布的,先是初三,后是留级生。胖墩当时把耳朵竖得像兔子一样,可直到蔡登国说剩下的同学整体编入初二年级,接下来准备又一次宣布名单的时候,才隐隐然警觉这家伙是不是搞了一次突然袭击,在大家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杀了个回马枪!

胖墩:“刚才怎么没你的名字?是不是把你给漏了?”

尖脑壳:“没有漏!”

胖墩:“你,变卦了?”

尖脑壳:“说得这么难听,什么叫变卦?!我是深思熟虑的!”

胖墩:“但你口口声声要继续读下去的,而且那么坚决!”

尖脑壳:“此一时,彼一时,认真开会!”

因为这事,尖脑壳后来遭受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孤立,直到大家进入第二个初三,按数字来算,那时候应该是初四年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