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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小生命的奇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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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父爱如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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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涤尽了作为父亲心中仅有的余怨。

憔悴不堪的女儿,让随书记的心一阵刀绞般的痛。“外边冷吧?饿了吧?今天是大年初一,待会儿咱爷俩出去吃年饭,好吗?”随书记替她拭去了眼泪。

大随缘一头栽进了父亲的怀抱,浑身都在颤抖,啜泣着任由眼泪不停地流淌……随书记将女儿搀进屋,让她坐在了沙发上。

过了许久,大随缘的心绪才平静了下来。她鼓足了勇气、强作欢颜对父亲说:“爸爸,对不起,女儿给你丢人了。”

“丢大发啦,爸爸真想一巴掌拍死你——可小随缘怎么办?她总不能没有妈妈吧—想她吗?”

大随缘点点头。随书记又安慰她,“从现在起你要振作起来。爸爸知道这种事你不是情愿的,一定有苦衷。只是你不该瞒着爸爸,还瞒了这么久。知道吗傻孩子?这可是人生中天大的事儿,你一个人扛不了,扛的越久受的伤就越深、越疼。”

“其实,自从你上次从许伯伯儿那儿回来、把小随缘的事儿跟我说了后,我就一直担心会有今天——真的想不到爸爸会原谅我。”

随书记不无自嘲地说:“这件事也太巧了,巧的是人都不敢相信,还偏偏让我给摊上了。”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“我是原谅你啦,不过是看在你妈妈和小随缘的面子。”

不管怎么着,只要原谅就是万幸,大随缘心里想。将近两年的满腔积郁得以瞬间的释怀,自己就如一个死囚被突然释放了一般。她庆幸自己又找回了久违的好心情,开始洗澡、更衣……

大随缘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,一身以红色为基调的装束让父亲颇为满意。“爸爸,咱们走吧?”

随书记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缸里,“去,跟你妈妈叨咕两句。”

大随缘一听,脸上泛起一丝苦笑。“我,我已经向妈妈忏悔过好几次啦。”

“可我一次都没见过。”

随书记起身,拽着女儿的胳膊走进了自己的卧室,让他站到了老伴儿的遗像前。

大随缘双手合十,“妈妈,我错啦,在此祈求你的原谅。今后我一定听爸爸的话,洁身自好、弥补前非,做一个像你一样的好妈妈。妈妈,我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好爸爸。是爸爸给了我生活的勇气,又让我再次看到了未来的希望。”

“你妈妈生前比我还宠爱你,一定会原谅你的。走吧,咱爷俩找个地方吃年饭去。”

大年初一,又正值中午吃饭时间,故大街上人稀车少。虽是天寒地冻,但充足的阳光还是让人们感受到了浓浓的春天的气息。人行道上铺就了一层厚厚的红色的鞭炮纸屑,宛如头顶上一串串红灯笼的倒影一般。大随缘挽着父亲的胳膊走着,很惬意。

“昨晚上,你就是为了给小随缘送点儿东西?”随书记问。

“不全是。真想看上她一眼,哪怕能听见她笑或哭一声都行,但我知道不可能。”

“以后爸爸给你创造条件—说真的,小随缘的处境让我很放心,她在你江叔叔那里要比在我们这里好得多。”

大随缘侧脸看了父亲一眼,“那个江叔叔可是天底下的大好人,往后还不知该怎么报答他哪?”

“岂止一个大好人?为了小随缘他连家都没了,现在小随缘早已和他的命运连在了一起。我怕时间越长,到时他越难割舍啊。”说完他又是“哼”地苦笑一声,“看这事儿让你给闹的,咱祖孙三代的辈分全都乱啦。”

大随缘深感惭愧,故没有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