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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卷朝天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南庆十二年的彩虹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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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一处缺口向着宫外的方向流去。

  北齐皇帝身上披着一件大氅,内里穿着龙袍,双眉如剑微微挑起,双唇紧紧抿着。他就这样坐在水潭的缺口之旁。沉默了很久。一言不发。

  海棠背对着站在他身旁,目光顺着从潭中流出地清水。一直望向了美丽的皇宫之外,那条缓缓行走于冬日上京城内的河。

  大东山一事之前,苦荷大师便在这处水潭里与太后一番交谈,决定了某些事情,飘然而去,最后颓然而回,寿终而亡,他败在了庆帝的手中。

  如今北齐朝廷又面临着南方那位强大君主地威胁,只是这一次的威胁比上一次更真切,更直接,无数的庆国铁骑已经踏上了侵略伐北的道路,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会杀了这座古老的京城,点燃这座美丽的黑青皇宫。

  “朕不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。”北齐皇帝剑眉微平,面色微淡,缓缓开口说道:“虽然朕相信他与庆帝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,但庆帝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,关于范闲此人擅变而天真地情思,朕大概比很多人都更了解一些。”

  “而且最关键的是,按照小师姑的话来说,那位瞎大师根本已经变成了一个白痴。”北齐皇帝低下头,望着水中有些变形的自己面容,忽然觉得这天地间的寒意,都变成了前所未有的重担,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,微带失望之意说道:“若真是如此,谁又能够在南庆皇宫里杀死那位君王?”

  “谁都知道庆人的野心,朕为之准备了这么多年,然而战事一起,才发现,原来朕依然低估了庆军地强悍。”北齐皇帝抬起脸来,眸子里闪过一丝坚毅之色,“不过是两路边军,便可以杀到南京城下,若庆帝真地举国来伐,便是上杉虎,只怕也不可能支持太久。”

  “若上杉将军支撑不住,陛下准备怎么办?”海棠在此时缓缓转过身来,平静问道。

  “倾举国之力,与之一战。”北齐皇帝微微一笑应道,根本没有思考,“这天下终究是朕的天下,便要玉碎,也要碎在朕地手里,朕可从来没有认输的念头。”

  海棠没有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望着宫外,望着南方,双手轻轻合什。

  东夷城控制的疆土。宋国与小梁国的交界处,被海风吹拂着的土地,拥有比上京城和京都更温暖潮湿地天气,山野间的树木依然保留着难得的青色,谁能知道越过面前的山梁,行过宋国的土地,穿越那座偏小的州城,便会来到一片肃杀朔雪之地?

  那片朔雪之地正是南庆发兵之原。北齐溃退之后固守,无数人厮杀殒命之地。

  孤军叛离南庆朝廷,在人世间沉默了一年有余的庆国大皇子,此时便在温暖如春的山野间,目光直视天穹,想像着那片肃杀地风雪。

  他的身后是一万余名忠心效命的部属,在山野山方有一道黑线,那是范闲交给他的四千黑骑。然则荆戈统领着这些黑骑,似乎并不怎么肯听他的话。

  如果不是王十三郎回到了东夷城,给荆戈带去了范闲的亲笔军令。

  大皇子收回了目光,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十三郎,英武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情绪地反应。他此时所统领的军队人数虽然不多。然而却是东夷城倚以为凭的最强大一枝力量,如果加入到此时两国间的战场上,尤其是从上杉虎去年便妙手夺得的宋国州城中杀出去,只怕会带来令天下震惊地战果。

  然而范闲并没有要求或者请求他这样做。范闲只是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交给了自己的大哥,然后通过王十三郎的嘴,将自己对天下局势地判断分析讲给了他听,然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话。

  大皇子轻踢马腹,一脸沉默地领着一万余名精锐军士向着西北方向驶去,数息之后,山野上方那四千名黑骑也开始挟着永久不变的肃杀与幽冥气息起拔。

  马上沉默的他很清楚为什么范闲没有任何具体的话给自己,因为他和范闲一样。他们虽然都有东夷城的血统,但毕竟是庆人,这一万四千名强大的精锐力量绝大部分也都是庆人。

  如果南庆正在北伐,难道自己这些庆人却要背叛朝廷,反戈一击?只怕谁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,虽然这些人都是被流放了的人物,对于皇帝陛下也谈不上什么忠诚,然而背君与叛国终究是两种概念。

  然而东夷城方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庆帝一股作气地将北齐打散。因为若那样的话。东夷城自然便是强大庆军地第二个目标。如今的东夷城名义上已经归属大庆,但在范闲和大皇子的强势之下。南庆朝廷根本管不到此处,一旦有机会动兵真正征服,想来庆国朝廷不会放过个机会。

  若到了那时,东夷城自然是灭了,大皇子也只有死路一条。从陈萍萍死后那一刻开始,大皇子便已经做好了这种思想准备,然而如今知晓范闲在京都准备做的那件事情,大皇子的心头依然抑不住的有些黯淡。

  不论范闲是胜是败,他的心情都会黯淡,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亲,他地母亲还在庆国地皇宫里,他的妻妾也还在京都。

  大皇子缓缓抬起头来,看着京都地方向,一时间唏嘘了起来,微微眯眼,长久沉默,一言不发。

  天下大战已起,修罗场已然铺成,骸骨埋于道,血肉溅于野,乌鸦怪鸣于天际风雪之中,不尽的肃杀凶险,笼罩了整个天下,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,遮盖了所有万千百姓头顶的天空。

  便在这样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局中,有很多人的目光,包括沙场之上那些猛将,至高的皇帝,孤守的逆子,其实都在注视着京都,因为他们知道,真正的胜败,天下的走势,依然还是在南庆京都之中,在那一对对人对己都格外残忍无情的父子之间。

  正如庆国皇帝陛下曾经对叶完说过的那样,他与范闲之间的生死存活,才是真正的局点。只是这个局不是人力所能设,而是这数十年间的造化因果,最后凝结而成的局面,在这个凝结的过程之中,皇帝陛下自己,那个死去的女人,秋雨中的陈萍萍,以至于范闲自己,都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以至于这个局到了最后已然无解,成了个死局。

  只有剑才能斩开绳结,只有生死才能解脱。

  被无数双目光注视的京都城内,百姓却感受不到太多前线血腥地味道,甚至连此时禁宫所发生的惊天大事也不知情,他们情绪平稳地过着一如往常的日子,除了天河道岔道口的那些百姓,正在不停地哭泣。

  学士府中的胡大学士听不到这些哭泣的声音。但他在第一时间内知道了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,不是大朝会的日子,他依然拥有足够的眼线和层级,所以他顿时呆了。

  一年前,贺派地官员全数被范闲和监察院杀了,这一年里,胡大学士统领着门下中书以及三寺三院六部,将庆国朝廷打理的井井有条。便是陛下重伤不能视事的时候,这位大学士依然平静恬淡,东山倒于前而面不改色,十分有效地维持着庆国的平安。

  然而今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,胡大学士所有的镇定平静。顿时瓦解,他今天没有擦护脸霜,所以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的深,怔怔地站在学士府地园子里。显得格外苍老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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