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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分尴尬牛可清古伊弗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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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 失眠病历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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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,对爱情一向是傲慢地抗阻,但这次却长久地作了爱情的俘虏。”

——《费德尔》

周六的时候,外面下了一场雪。

这场雪虽然大,但下得很温柔,就像曼妙的少女在轻吻一方绣着红梅的丝帕。

房间里播着舒缓的音乐,牛可清慵散地窝在柔软的懒人沙发里,捧着一杯温热的阿华田在喝。

男人侧目,望向窗外漫天的白雪。

天色明明已经阴沉了几天,这一场大雪却姗姗来迟,像是上天蓄谋已久的一场惊艳,下得飘飘细舞,大而不狂。

欣赏了一会儿雪景,牛可清拿出了古伊弗宁给他的那叠病历本,随手翻开一页,静静地看了起来。

这一看,他先是惊讶,然后是心颤。

字字句句,都是那个人在失眠夜写下来的,就像一场场悲喜交加的独白。

“亲爱的牛医生:

这是我失眠的第两百五十四个夜晚。

我睡不着,就总想借着一支笔来向你胡言乱语。

今天我路过小区门口新开的花店,看见玫瑰开得很盛,这种我从前那么不喜欢的花,现在看来,也挺漂亮的。

红得很纯粹,像血一样。

我想要买一束,想想,无人可送,最后就只买了一枝,送给了街边一个拉二胡卖艺的老奶奶。

她拉得实在是好,就是二胡声太悲戚了,听得我总能想起我们的过往。

不不不,我们的过往才不悲戚。

我和你度过的每分每秒都是美妙的,就连吵架的时光,相互厌恶的时光,我也觉得很宝贵。

有时我会想,如果有一个储存回忆的箱子多好,我就可以把它送给你,里面装的全是我们的回忆。

如果你以后真的找了别人,等你老后,偶然打开这箱子,里面的回忆就像片段一样流出来,逼着你想起我。

嗯,其实我觉得里面有一半不能过审,都太色.情了。

我又在乱讲话,像个疯子。

其实当疯子挺好的,在纸上疯言疯语是我一天中最不伤心的时刻。

等你回来,我一定要把我的疯言疯语都给你看,让你看看你害得我有多狼狈,多不知所云。

对不起,我又在责怪你。

最近天气很不好,潮湿阴冷,总觉得要下污浊的雨。

我把心情不好归咎为天气太差,这样就能骗骗自己,终于不是因为太想你而心情不好。

虽然天气预报说近期太阳很好,梁主任、李护士他们也这么说,还问我要不要跟整个科室一起去团建。

可我仍觉得天气不好,甚至开始担心起了西藏的天气。我怎么写个天气都能写上这么多字,可能是因为对着你总有说不完的话。

前几天我的额角受伤了,流了很多血,疼是不怎么疼,就是差点破相,还好伤口小。

受伤的原因说起来实在好笑,那天我翻了翻书柜,把弗兰的画集拿出来看,一翻开,里面就掉出了你送我的那枚书签。

我高兴得一不小心就把头磕在了书柜的玻璃门上,原本我以为这枚书签丢了,找了整整一个月,没想到是夹在弗兰的画集里。

这才叫我想起,应该是某一天晚上,我自己在家里喝闷酒,喝醉了之后就开始想你,想和你一起做过的事。

我想起了艺术展,想起了弗兰的画集,想起了你送我的宝贝书签,于是我这个蠢笨的醉鬼,就把书签夹进了画集里,后来还以为是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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