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蒹葭露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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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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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白恒邈拿起茶壶,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,随即转头,问顾子珩,“子珩,还喝吗?”

  “不用了,白爷爷,我也不会品茶,喝着,除了觉得好喝外,没有品出点别的来,就如同牛嚼牡丹一般,给我喝,浪费了,”顾子珩轻轻地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,脸色微红。

  白恒邈闻言,转尔一笑,“你年岁尚小,不懂茶道正常,”说着,给他满上了,“没事,喝着玩,就都当解渴。”

  秦蕴在一旁笑了点了点头,“你白爷爷说得对,小少年,不懂正常,就怕不懂装懂。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,子珩这点倒是不错,孺子可教也,”说着,便鲁着自己的胡子,点了点头,“子珩,以后常来秦爷爷这儿,秦爷爷教你下棋,”

  “谢谢秦爷爷,我以后一定常来,只要秦爷爷不嫌弃我愚笨就好,”

  “哈哈哈,不会不会,”

  白恒邈也笑了起来,“我家这小辈,不错吧?”

  秦蕴笑了点了点头,“是快上等的美玉,不错,”随即感叹道,“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灵气十足的小少年了,”

  一旁的顾子珩,脸色涨得通红。

  、

  “好了好了,别打趣我这小辈了,我这小辈呀,脸皮薄,”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
  “行行行,不说了,不说了,”秦蕴也跟着笑着起来。

  “行了,”这个时候,白恒邈突然来了一句这话。

  秦蕴闻言,神色一收,“走了?”

  “已经走远了,”

  顾子珩忍了半天,终于没有忍住了,“白爷爷,您是怎么只知道他们跟踪我们的?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外面听墙角?然后又怎么知道他们已经走远的?”

  秦蕴闻言轻笑道:“怎么,九文,你没有跟子珩说吗?”

  “哪有时间说起呀,这小子,来我这儿也没几回,每次来,也待不到几天,又得回去读书,哪有空闲给他讲许多呀,”说着,停了下来,喝了一口茶,“这次休沐假要长一些,正好,也带他去见一下景贺,让景贺给上上课。”

  “是什么非得去见景贺?你不会自己教?”秦蕴有点好奇。

  “术业有专攻嘛,我教他做文章行,可要教他‘观人’,我可不行。要说,我们这群人,观人最厉害的,你也知道是谁,除了他,谁能把人看得如此通透?”

  “是啊,就是因为看得太通透,所以他才会心灰意冷的隐居在那丽山,再不出世,”秦蕴感叹道,“子珩这么小,学点皮毛就行了,别看的太通透了,看得太通透了,心容易冷,他还太小。”

  “我省的,也就完成一下书院的作业,顺便在学一点而已,不会让他多学,”

  秦蕴点点头,“你晓得就行,”

  “行了,不说这个了,你给子珩解解惑,说说你怎么知道的,你看,子珩的好奇心,都揪到一块,写在眉头上了,”

  顾子珩闻言,满脸赫然。

  “行行行,这就说,”白恒邈用食指敲了敲桌面,沉思了一下,才道,“这得从我师从白云观说起。太长,我从简说起,”

  “我三岁的时候,被我的父亲,送去了一个方外道馆——白云馆,那道馆隐藏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,我被送到那儿之后,就拜了白云馆的清风道长为师,我的所学,除了出师后的一些学习,其余的一身本事,皆是师父所教,其中最重要的,也是至今对我影响颇深的一样东西,”

  顾子珩竖起耳朵,仔细听着。

  “不是任何文学,或者是涵养,而是道家的一种养生的内功————长春功,这长春功,我从三岁开始,一直炼现在,不曾停息,”

  顾子珩听得眼睛越来越亮,“白爷爷,您是不是也想话本里面写的那般,会飞檐走壁?”

  白恒邈闻言,哈哈大笑,“你白爷爷没有见过会飞檐走壁的人,所以不信这世上有飞檐走壁,话本里面,不可尽信也,拿来消遣便可,当不得真,”

  “炼了道家养身内功,最多也就比常人目明耳聪、身体健朗一些,其他的,可跟普通人,没有两样。”

  “所以白爷爷是听到他们的声音,才知道他们跟着我们后面,到了这儿来,然后站在外面听墙角的吗?”

  “对头,但也有一些别的原因。”

  问到在这儿,顾子珩抬起手来,用食指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,羞涩道:“白爷爷,这道家的养身功法,不能外传吧?”

  “这到没有,我出师之时,师父说了,以后看谁顺眼,便可以传给谁。”

  “那白爷爷也教了秦爷爷的吗?”

  “对呀,但是认识他的时候,他的年岁已大,学不来,”说着,白恒邈两手一摊,无奈了。

  “那能教给我吗?”顾子珩小声道。

  白恒邈轻笑一声,“行,白爷爷回去就教你。”

  秦蕴在一旁,喝着茶,笑看着他两,也不说话。

  “谢谢白爷爷,”顾子珩神色飞扬,“那白爷爷,您知道他们那帮人是从哪儿来的吗?”

  白恒邈沉思,“那帮人,有点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