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龙搁浅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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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珍儿走进御膳房，有十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太监和姑婆正在忙碌，见她进来，也没人理会。一个看似是执事太监摸样的中年人正无所事事地坐在一张方桌前，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个制作考究的杯盏。
“请问公公，”方珍儿犹豫着走过去，小心地问道：“这里是负责各宫膳食的厨房吗？”
中年太监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，看着略带不安地站在面前的方珍儿，神情傲慢地打量了她一番，才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：“你是哪宫的宫女？”
“回公公，小的是琉璃堂的宫女。”
中年太监眯起眼睛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：“琉璃堂？”
见他好像不知所以，方珍儿连忙解释道：“是大顺皇帝赐给前太子和永王、定王住的地方。”
“前太子？”中年太监挑起眉毛，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：“我们这里负责的是当今皇上、皇后、以及进宫办事的将军、大臣以及各司、监首领的膳食。可没人通知我们，前太子的饭食也由我们照应。”
方珍儿闻言心中一沉，连忙问道：“那是哪里照应？请公公告知。”
中年太监垂着眼，慢条斯理地道：“这我可不知道，自己去尚膳监打听吧。”
“公公，现在已是晚膳时分，公公能否先安排一份饭食给小的，小的先伺候殿下用膳，稍后再去尚膳监落实。只恐延误太久，太子挨饿，小的失职。”
中年太监冷冷一笑：“你懂不懂规矩？你说得容易，这里每餐膳食都是核算好的，若给太子吃了，势必就有人没得伺候。你说，到时候洒家向谁交差去？”
方珍儿着急地道：“那太子就不管了吗？”
那太监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：“太子？他以前是太子，现在可不是。在宫中洒家可是谁都得罪不起！”
方珍儿听他这样说，又怒又无奈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见方珍儿无所适从的样子，太监似有些于心不忍，放缓语气说道：“你到内膳房问问吧，或许太子现在的膳食由内膳房置办。”
“内膳房？”方珍儿不相信地道，“那不是置办宫人膳食的吗？”
太监冷笑道：“怎么，你当他现在还是太子？太监宫女们的膳食他不能吃？”
方珍儿无言以对，但对中年太监对待太子的态度极为不满，虽然自己地位低下，还是忍不住忿忿地看了他一眼。中年太监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，不自然地解释道：“洒家知道你不服气，但世易时移，今非昔比。我们现在伺候的是大顺皇帝，如果过分关照旧主，难免会被认为怀有二心，那不是自找死路吗？”
见他如此怕事，且不念旧情，方珍儿心中有气，也不管失礼，脱口就道：“你们昔日好歹也蒙受皇恩，现在稍微给太子一点关照又会怎样？”
见方珍儿责问自己，那太监居然没生气，冷笑道：“别一副气愤不过的样子，真正忠心耿耿的臣子太监早就跳了护城河殉主了，现在还活着的，谁也别装！”
“你！”
“怎么？”中年太监斜着眼，拖长了声调，“洒家看你是被分配照顾旧主，没有好处可捞，才气愤不过吧？我看你长得也伶俐，如果你愿意，可以到这来帮忙，洒家帮你说说话。”
“我是自愿照顾太子的！”方珍儿负气地答了一句，转身就走。中年太监看着她走开，又轻蔑地冷笑一声，并不理会，低头继续把玩手中的杯盏。
方珍儿心急火燎地往内膳房奔去，路上遇到一个小宫女，见她急匆匆的，连忙招呼道：“珍儿姐，你这是去哪儿？”
“我去内膳房。”
“去领午饭吗？我刚刚吃饭出来了。”
方珍儿无暇多说，拉住小宫女急忙问道：“小珞，你知道太子的膳食由哪里负责吗？”
叫小珞的宫女一脸迷惑：“太子？听说不是由你照顾的吗？你不知道？”
“是我照顾。但没人告诉我太子的膳食由哪里置办。”
“不是在御膳房吗？”
方珍儿见小珞也毫不知情，失望地摇了摇头。
“那我也不知道。”小珞歉意地说道。
“没事，你快去忙吧。”珍儿告别小珞，又匆匆往内膳房跑去。
内膳房可没有御膳房那么清静，宫女太监来来穿梭，都是各宫各司地位低下的宫女太监来领饭食的。忙碌的人群中，方珍儿看见一个四十余岁的宫女在不停地指挥吆喝做事的姑婆，猜想她可能是这里掌事的，于是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：“姑姑。”
那年长的宫女正忙，此时听到有人叫自己，转过头来，看见方珍儿怯怯地站在眼前，似乎有所求，很不耐烦地问道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请问姑姑，”方珍儿陪着笑，“前太子的膳食是由这里照应吗？”
“前太子？”那姑姑皱着眉，颇不友善地道：“谁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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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珍儿走进御膳房，有十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太监和姑婆正在忙碌，见她进来，也没人理会。一个看似是执事太监摸样的中年人正无所事事地坐在一张方桌前，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个制作考究的杯盏。
“请问公公，”方珍儿犹豫着走过去，小心地问道：“这里是负责各宫膳食的厨房吗？”
中年太监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，看着略带不安地站在面前的方珍儿，神情傲慢地打量了她一番，才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：“你是哪宫的宫女？”
“回公公，小的是琉璃堂的宫女。”
中年太监眯起眼睛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：“琉璃堂？”
见他好像不知所以，方珍儿连忙解释道：“是大顺皇帝赐给前太子和永王、定王住的地方。”
“前太子？”中年太监挑起眉毛，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：“我们这里负责的是当今皇上、皇后、以及进宫办事的将军、大臣以及各司、监首领的膳食。可没人通知我们，前太子的饭食也由我们照应。”
方珍儿闻言心中一沉，连忙问道：“那是哪里照应？请公公告知。”
中年太监垂着眼，慢条斯理地道：“这我可不知道，自己去尚膳监打听吧。”
“公公，现在已是晚膳时分，公公能否先安排一份饭食给小的，小的先伺候殿下用膳，稍后再去尚膳监落实。只恐延误太久，太子挨饿，小的失职。”
中年太监冷冷一笑：“你懂不懂规矩？你说得容易，这里每餐膳食都是核算好的，若给太子吃了，势必就有人没得伺候。你说，到时候洒家向谁交差去？”
方珍儿着急地道：“那太子就不管了吗？”
那太监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：“太子？他以前是太子，现在可不是。在宫中洒家可是谁都得罪不起！”
方珍儿听他这样说，又怒又无奈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见方珍儿无所适从的样子，太监似有些于心不忍，放缓语气说道：“你到内膳房问问吧，或许太子现在的膳食由内膳房置办。”
“内膳房？”方珍儿不相信地道，“那不是置办宫人膳食的吗？”
太监冷笑道：“怎么，你当他现在还是太子？太监宫女们的膳食他不能吃？”
方珍儿无言以对，但对中年太监对待太子的态度极为不满，虽然自己地位低下，还是忍不住忿忿地看了他一眼。中年太监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，不自然地解释道：“洒家知道你不服气，但世易时移，今非昔比。我们现在伺候的是大顺皇帝，如果过分关照旧主，难免会被认为怀有二心，那不是自找死路吗？”
见他如此怕事，且不念旧情，方珍儿心中有气，也不管失礼，脱口就道：“你们昔日好歹也蒙受皇恩，现在稍微给太子一点关照又会怎样？”
见方珍儿责问自己，那太监居然没生气，冷笑道：“别一副气愤不过的样子，真正忠心耿耿的臣子太监早就跳了护城河殉主了，现在还活着的，谁也别装！”
“你！”
“怎么？”中年太监斜着眼，拖长了声调，“洒家看你是被分配照顾旧主，没有好处可捞，才气愤不过吧？我看你长得也伶俐，如果你愿意，可以到这来帮忙，洒家帮你说说话。”
“我是自愿照顾太子的！”方珍儿负气地答了一句，转身就走。中年太监看着她走开，又轻蔑地冷笑一声，并不理会，低头继续把玩手中的杯盏。
方珍儿心急火燎地往内膳房奔去，路上遇到一个小宫女，见她急匆匆的，连忙招呼道：“珍儿姐，你这是去哪儿？”
“我去内膳房。”
“去领午饭吗？我刚刚吃饭出来了。”
方珍儿无暇多说，拉住小宫女急忙问道：“小珞，你知道太子的膳食由哪里负责吗？”
叫小珞的宫女一脸迷惑：“太子？听说不是由你照顾的吗？你不知道？”
“是我照顾。但没人告诉我太子的膳食由哪里置办。”
“不是在御膳房吗？”
方珍儿见小珞也毫不知情，失望地摇了摇头。
“那我也不知道。”小珞歉意地说道。
“没事，你快去忙吧。”珍儿告别小珞，又匆匆往内膳房跑去。
内膳房可没有御膳房那么清静，宫女太监来来穿梭，都是各宫各司地位低下的宫女太监来领饭食的。忙碌的人群中，方珍儿看见一个四十余岁的宫女在不停地指挥吆喝做事的姑婆，猜想她可能是这里掌事的，于是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：“姑姑。”
那年长的宫女正忙，此时听到有人叫自己，转过头来，看见方珍儿怯怯地站在眼前，似乎有所求，很不耐烦地问道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请问姑姑，”方珍儿陪着笑，“前太子的膳食是由这里照应吗？”
“前太子？”那姑姑皱着眉，颇不友善地道：“谁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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